Once（梅林传奇同人，AM）十一
十一、
“Emrys带着那个小巫师逃走了。”Vivian这样对精灵王殿下报告的时候，一点也不觉得焦急，反而觉得逆流而上的大法师非常了不起，而湖中女神已经快要崩溃了。
“让所有的精灵都到湖边去，”她对周围精灵卫队的人说道，“用所有的力量寻找Emrys的下落……”
“没用的Freya，”Arthur沉思者打断她，“顺着水流寻找实在太慢了，让他们先从那些没有损坏的古教圣地找起，如果他已经准备好做一些疯狂的事情，应该会选那些我从没有去过的圣地……等等。”
Arthur示意周围的精灵安静下来，因为他好像听到了Merlin的声音，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，细微朦胧的声音。
“帮帮我……”
就像那天在剑栏听到的声音一样。
“Freya！我知道Merlin在哪里了！现在我们需要……”但Arthur转过身时，看到的却不是Freya，而是一只半透明的人形鬼魂，脸上的表情永远像是宿醉未醒。
“嘿Arthur，我听说你们需要一块魔晶。”Gawaine摊开手，露出怀里闪闪发亮的蓝色水晶。
杀死一个人的魔咒太多，Merlin无法决定他要使用哪一种。
他朝着Albus伸出手、五指张开，面对着Albus倒在地上的、瘦削的、无辜的肩膀，在心里筛选着每一条他念过的咒语，筛选得越多，手颤抖得越厉害。哦，拜托了Merlin Emrys，他在心里呻吟道，你必须杀了他，否则……
否则你会再次失去Arthur。
他转过头去不看Albus，魔晶洞穴里巫术的水晶闪着刺眼的光芒，仿佛宣告它们将目睹这件事，正是它们在一千多年前将魔力重新赋予了他，才让他现在有机会杀死一个无辜的孩子。
那么你们现在后悔吗？
而Albus的话依然回响在Merlin耳边，一秒也没有停歇过。
“我曾经被爱情蒙蔽了双眼，失去了所有的原则，做出疯狂的举动而不自知……”
Merlin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但他却不能确定此刻的他是无比清醒还是无比疯狂。
“住手Merlin！”
Freya尖利的叫声忽然在耳边响起，Merlin惊慌地回过头去，看到Arthur和Freya的身影出现在了一块蓝色的魔晶里。
“听着Merlin，”Arthur看着他，用很慢的语速说道，“我曾经因为自己的愚蠢让无辜者遭难，也曾经让朋友为了保护我失去生命，相信我，内疚会在之后毁掉你。”
Merlin伸出的手一直猛烈地颤抖着，他盯着魔晶里的两个人，和Freya的焦急不同，Arthur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，却让Merlin更加、更加地难过。
而阿瓦隆岛上，Arthur和Freya看到的Merlin，已经是满脸的泪水，像一个无助的孩子。
“可我不能，Arthur，我不能冒险，我不能再失去你……”
Arthur闭上眼睛，想起了那个绵延一千多年的梦：他带着受伤的Merlin与其他人走散了，十几个雇佣兵朝他包抄过来的时候，山上的岩石忽然砸下来堵住了狭窄的小路，也把受伤的Merlin和他彻底隔开。他站在巨石堆的另一边，拼命寻找一条能让他见到Merlin的路。
我必须找到你。
哪怕花掉一千年的时间，哪怕面对物是人非的世界，哪怕面对第二次消亡的命运。
“我不愿让你觉得你是孤单一人。”
Freya焦急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，再睁开眼睛的时候，他已经站在了魔晶洞穴里，看着惊呆的Merlin。
“Hi，Merlin”Arthur笑了，就像太阳在一瞬间发出了光，遮住了其余的一切。
他伸出手对上Merlin张开的手掌，手指插入Merlin的指缝，轻轻地握住，Merlin温习的那些魔咒，已经一个也想不起来了。
“现在我知道，我需要化解的危机是什么了。”
Arthur伸出另一只手扳过Merlin的脑袋，不让他再看那些刺眼的水晶和昏迷的Albus。说真的，瘦成那个样子的男人有什么好看的？
然后他就吻了他。
亲爱的Albus：
请原谅我把你一个人留在木屋里，但作为魔晶洞穴的守护者，我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它的方位。但从凭借自己的力量找到阿瓦隆这一点来看，你已经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巫师，我相信我们会再次相见。
请千万不要以任何形式提起我们的会面，作为回报，你可以随时来木屋居住，另外请收好我包在你的隐形衣里的魔晶，当你需要的时候，用它呼唤我即可。
万分抱歉的，
Leon
P.S. 我相信你会尽快把隐形衣还给它的主人的。
“为什么最后要我来伪造信件……”Freya嘟囔着，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好，放在了Albus身边。
即使是在睡梦里，Albus也显得非常不安，她无从得知他是否像Merlin那样过早地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。
Freya弯下腰来吻了他皱起的眉头。
“愿命运厚待你。”
她从Merlin书桌前的窗户朝外望去，清晨的阳光把阿瓦隆的湖水照得幽兰，浓雾包裹着湖心岛上的塔，就像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一样。
那时候她和Merlin约定了，要和所爱的人生活在湖边，现在至少他们中有一个人要实现梦想了。
而此刻在湖心岛上的宫殿里，Merlin刚刚逃离了一场让他精疲力竭的噩梦，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非常柔软的床上，柔软得足够让他自己的木床自卑而死。
他努力睁开眼睛，Vivian的声音立即传入了他的耳朵。
“你们看！他醒啦！”
昏昏沉沉的Merlin只来得及思考了一下“你们”的含义，就看到无数手掌大的精灵争先恐后地朝他扑过来。他无路可退，只能努力让自己往枕头里陷得更深一点：“发生了什么事！”
那些精灵都没有说话，只是用兴奋的眼睛上下打量他，他们距离他还不到一英寸，让他本能地很想抬手先把可能存在的眼屎揉掉。
“你现在是阿瓦隆的一员了，Emrys。”Vivian开心地说，虽然她没有及时加入逼近Merlin的精灵，但她想方设法地从他们中间钻了出来，成功地趴在了Merlin的胸口，引起其他精灵的一阵惊呼。
Merlin不解地看着Vivian。
“作为精灵国度的新人，你必须有一个……呃……导师，来确保你不会违反阿瓦隆的律法，不会透露圣地的秘密。”
“为什么需要导师？我知道你们的律法只有一页。”Merlin说。围绕他的精灵又发出一阵惊呼，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冒犯。
Freya说的没错，永生果然是会让脑子迟钝的。
“总之……”一个让Merlin安心的声音从精灵们背后传了过来，他们立刻散开，转而围绕在了精灵王身边，Merlin趁机揉了揉眼睛。
“你需要一个人带你熟悉阿瓦隆，不能是我，因为我自己也是刚来不久，不是Freya，因为她明确拒绝了，所以我想Vivian是个很好的选择。”
“嘿，我可不想因为这样的理由被选中。”Vivian不满地瞪着Arthur。
“所以你要拒绝吗？”Arthur揶揄道。
“当然不，”Vivian急促地飞回Merlin身边落在他的肩膀上，而Merlin恨不得拉过盖在身上的被子把头蒙起来，“以后他就是我的啦！”
Arthur带着一个甜腻的、在Merlin看来愚蠢之极的笑容说：“哦，我可不这么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