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ving On（四）(Kelliott, Starkurt, Glee同人，Klaine粉请慎入
四、
推开鬼屋大门的时候，Kurt还是发出了一声细小的惊叫。
长期的阴暗和封闭让这间剧场——是的，它曾经是个剧场——充满了劣质皮草和腐烂木头的味道，没有灯，阳光从上方有限的几扇窗户打进来，于是地上多了一片又一片的惨白。
在他身后，剧场的门砰地一声自动关上了，整个场景就像一个烂俗的恐怖片开场。
音乐声忽然间响起来了，是小提琴嘹亮的音色，旋律非常曲折复杂，明显是什么节目的开场，但是舞台空荡荡的。
接着在剧场的正中间，一个影子忽然蹿了出来，双臂组成一个“O”型，又打开来，扭曲成了一个非常后现代的姿势。
哦，原来真的是个节目。
小提琴的音阶越来越高，几乎变成了尖叫一样刺耳的声音时，大提琴终于加了进来，两种声音交错着出现像是两个不同人格的激烈对话，接着他们融为一体成为了二重奏，在这期间，剧场的其他角落也蹿出了舞者，他们扭曲着身体摆成各种诡异的造型，然后在重奏开始的时候，一起奔向了舞台，姿态非常张扬奔放。
……当舞台是夏天的公共泳池么？
当这个节目以悉尼歌剧院形状的Ending Pose结束的时候，Kurt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了。
“嘿，新来的。”一个男孩的声音响起来，同时一个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，但他没有摘下面罩，“算你倒霉，我们这个节目已经没有位置给你了。”
Kurt觉得自己有限的自控力已经被过去24小时发生的事情消耗光了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清清嗓子，把他想说的说出来。
“你好，我并不想打击你的自信，虽然我不明白这种自信是哪里来的。首先，你戴着面罩，我根本听不清你在说什么；其次，如果你是要提醒我这个节目已经人满了，感谢你的好意，但我不是来鬼屋排练的学生。”他嫌弃地看了看那些丑到爆的紧身衣，“我是鬼屋的新指导老师，任期一个月，直到把你们都送上考场。”
“鬼屋从来就没有指导老师，这是NYADA的传统。”那个男孩说道。
“HYADA的传统是让给每个学生提供公平竞争的机会，从刚刚的节目来看，你们的确需要一个指导老师，因为构思这个节目的人显然是想毁了你们的前程。”Kurt毫不留情地说，接着他看到有几个鬼影羞愧地低下了头。
那个男孩还是没有买账：“那么你打算怎么办，老师？”
“我会从明天开始正式开始指导，我建议你们和我一样，回家好好休息一下，或者整理一下衣橱什么的，好好思考你们想因为什么样的节目留在NYADA，或者说，想因为什么样的节目被开除。”
一时间，整个剧场都安静了下来，学生们互相交换着不安的眼神，但没有人说话。
当Kurt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，另一个男孩的声音忽然传出来：“请问你是Kurt Hummel吗？”
Kurt回过头，无法从一堆鬼影中分辨开口的人，于是回答道：“是的。”
NYADA作为纽约最好的艺术学校，学生的颜值远远高于纽约平均水准，因此校门外的喷泉广场经常聚集着三五成群的俊男美女，和各种跟踪狂。
比如Elliott Starchild Gilbert。
“嘿，Kurt！”
Kurt走出校门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间，他只想就近找一家餐馆填饱肚子再回家面对Rachel和Santana，直到意外地被Elliott叫住。
“嘿！”他惊讶地看着Elliott，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“我刚好在附近，就想过来看看你的情况，”Elliott同情地看着他，“传说中的Carmen Tibideaux教授生气了吗？”
Kurt狠狠地叹了一口气：“说来话长，你吃晚饭了吗？”
“还没有，这附近有家餐馆的意大利面很不错，要去吗？”
“当然！”Kurt夸张地点着头，“但如果路程超过十分钟，我可能会饿死在路上。”
“我保证不会，来吧。”
一盘意面被吃掉大半的时候，Kurt终于结束了关于“鬼屋的学生们的节目到底有多么糟糕”的描述，Elliott则负责在对面笑个不停。
“所以你会给他们重新编一个节目？”
“不，我对鬼屋的训练形式有疑惑。”Kurt坦白地说，“整个训练非常的……工业，所有的学生必须穿上一模一样的衣服，带上一模一样的面罩，消除自己的个性，疯狂地训练，直到符合任课教师的优秀标准。”
Elliott咧了一下嘴，“那可真惨，”他说，“这真的有用吗？”
“就我所知，管理严格、训练苛刻的合唱团都是优秀的。”Kurt想起了林莺和肾上腺素，撇了撇嘴，“相比之下，自由放养造就出来的新航向，偏执、迷茫并且软弱。”
“但你们不是赢了他们吗？”
“有输有赢，”Kurt郁闷地说，“现在回头看看，我们做的也就是在规定时间排练而已，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会赢。”
“我倒觉得并不稀奇，”Elliott不以为然，“谁说迷茫和软弱不是强大的一部分？”
Kurt停下卷意面的动作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迷茫和软弱也是强大的一部分，偏执更是。”Elliott说，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弊病，成为最出色的艺术家的人，一定在另一个方面有严重的短板，毒品、酗酒、负面新闻缠身……”
“所以这是你酗酒和狂吃咖喱的原因吗？”Kurt装作很严肃地问道。
Elliott差点把刚喝的饮料喷出来：“我是为了把Rachel吓走好吗？！”
Kurt哈哈大笑起来。
为了乐队的巡演，Kurt向Spotlight的老板请了一周的假，Rachel和Santana因此要更频繁地轮班，所以当他回到公寓时，她们两个都不在。
他简单地洗漱，然后就瘫倒在床上，翻了个身，等待睡意来袭，结果一闭上眼睛，就闻到了枕头上Blaine洗发水的味道。
哦，不。
他狠狠地用被子蒙住头，但和Blaine有关的一系列问题已经跳进了脑海，排成长队等待他一个个解决。
不，他不是因为Joe的事情发火。
不，他不是想要再次追究Blaine出轨的事情。
不，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怒气是指向某一件具体的事情，而是长期累积的结果，比如Blaine为他转入了麦金利高中，比如Blaine为他放弃了远在L.A.的大好前程，比如他为Blaine放弃了自己的乐队，比如他们都想在这次过家家一样的巡演中，尽可能地互动，以此找回热恋时的激动。
不，他并不想分手，因为他们总是是要在一起的，他从不怀疑这一点。
在半梦半醒的时候，Kurt模模糊糊听到了高跟鞋哒哒的声音，通过判断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力道，他知道是Rachel回来了。脚步声停在他的“门”外——他的门是一道布帘。
“Kurt，你睡了吗？”他听见Rachel轻声问。
他没有回答，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离开了。